&esp;&esp;四月二十一日
&esp;&esp;最近很奇怪。很难说具体始于哪天,但确乎是有种诡异的似曾相识。今年二月中或者叁月底,记不太清,起初最明确的感觉就是劳碌命又忙活起来了。权当又在跑通告接商务。毕竟今天哭着喊着夺门而出,明天一准能在社媒上刷出新消息。
&esp;&esp;大公仔小玩具文件夹钥匙扣,差不多耗一天,电影剧集关联游戏,断断续续不知道又得折腾多久。反正天天要么掐着饭点溜回来,要么半夜拖着步子挪回来,满脸菜色惨的溢于言表,对比原先十二连勤也不逞多让。不过好在处久了也习惯了,生不起多大火气。
&esp;&esp;只是总在发呆。情绪低落,莫名的木讷,装傻充愣都笑的像抽筋。且往往刚进家门没一会就又沉着脸走了,活像来监狱查房的。但如果硬着头皮追着问,便又会瞬间被“想太多了”“没闹脾气”“盼你老公点好行不行”叁句两句堵回去。
&esp;&esp;很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是不是又有哪里做错,惹祖宗不高兴?自查倒推叁个月,挖心掏肺反思总结。最近太懈怠了没好好努力,会尽快调整状态,被失望放弃的话会活不下去。
&esp;&esp;上周就是这样痛定思痛哭着喊着道歉的。对方听完表情很诧异,瞪着眼顿了好一会才问说什么呢到底,
&esp;&esp;“人家这边每天都好多事诶,又不会事事因为你。”大概也自知态度不好吧。说完叹了口气补了两下摸脑袋,摆明了不想提。
&esp;&esp;而烦得要命还有口难言的事,显然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特例。话行至此总算联想起了两天前看见的鬼东西,才刚惊觉活地狱竟然是一年一次期间限定。
&esp;&esp;所以捏着嗓子发嗲音,摆着阵仗恭迎。得把人放倒,得扯条毯子包成宝宝,得点心甜水挨个排开上供似的铺一大桌,得播放正义最终战胜邪恶的温馨剧集。又把大哥吓得半晌没吭气,最后只躺平了瞄着人小声哼哼“我好像……没得绝症吧”。
&esp;&esp;想得都得不了吧。当时是这样想的。
&esp;&esp;已经做的很好了,没人能做到更好了,没有任何事被搞砸了。当时是这样说的。
&esp;&esp;然后就都没再讲什么了。晃晃悠悠一切正常直到上床睡觉。爱的人缩着脖子蜷着腿,像条充满褒义非常帅气的大白蛆一样别别扭扭往人怀里拱。他说真讨厌呐。你说真讨厌啊。
&esp;&esp;六月十九日
&esp;&esp;开口道歉时剧中配角刚被炸掉脑袋,喷射状的道具血浆映了满厅赤色的光。紧接着,又是一个特效Jing湛的tv-a分镜,只感觉血都越过屏幕溅上电视背景墙。
&esp;&esp;弯腰驼背窝的更舒服了点,调整坐姿目不斜视,你冲着电视说对不起。
&esp;&esp;“……一个都没剩?”也没扭头,也只漫不经心的看。啧了声他说这就有点过分了吧。那一盒可是有整整六个诶……六个!!说完就挠头发,抓乱又叹气,叹完气一翻眼,开始别着胳膊摸来摸去掏手机。
&esp;&esp;你问干嘛。他说什么叫“干嘛”,全被吃光光不得重新订?还是你觉得家里冰箱能自己长出来覆盆子蛋挞。
&esp;&esp;电视屏幕里,特写镜头正给到只巨大的牧场动物,你说没偷吃悟的点心。
&esp;&esp;眼波滴溜溜转半圈,这个人说那你道什么歉呐。
&esp;&esp;“因为……什么呢。”你堆了堆靠垫斜倚着继续看电视,叁四只羊刚冲出来,在天上横冲直撞飞来飞去。
&esp;&esp;因为是个非常差劲的人吧。
&esp;&esp;虽然早知道了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竟然还是要花掉这么长时间才想清,真对不起。
&esp;&esp;近来的日子每口呼吸都像凌迟像受刑。可难熬的并非那些无足轻重恶意满满的小插曲,反倒是无能为力。胸口憋痛,Jing神萎靡,恒常沮丧,提不起劲安不下心,
&esp;&esp;所以逃避。力不从心自私自利的人会逃避。因为想起来太伤心了所以不去想,因为视线相交太难熬了所以自欺欺人躲去一旁。真对不起。自私到完全没想过嬉皮笑脸的当事人才最受伤。真对不起。
&esp;&esp;太依赖太任性太想当然,总觉得理应哭闹,总以为娇纵是定番必不可少,总觉得每次“明明是人家在受苦怎么还要反过来安慰你”都真只是玩笑,从没意识到自己的行径也糟糕透顶。不是有意忽略这个人也是rou做的,这颗心也是rou长的,真对不起。
&esp;&esp;非要不识时宜强行举例的话,可能是刚经历过十几个小时大手术、劫后余生捡了条命、到处插管满身疮痍、每根骨头都打钢钉的重症病患刚过麻药劲,还得挣扎着爬起来笑嘻嘻安慰哭叫吵闹的神经病家属别担心。甚至没完没了哄都哄不好。不器用就算了,还偾事败兴,实在太过分了真对不起。
&esp;&esp;反正无论如何会振作起来的,虽然是大话但总之会尽全力。所以不想笑的时候不假装也没关系,苦恼烦躁兴致不高那一起消沉反而更安心,顾及他人感受这种事本来就和您不搭。偶尔也请依赖不器用的人试试看吧。你说真对不起。
&esp;&esp;很搞笑的。近旁巨大一个陷入彻底僵停,气都不喘了眼都不眨了,看着像哪过载了电源断了车胎瘪了撞到鬼了显示器被关了临战反应半秒后要暴起冲出去跑了。
&esp;&esp;想了想揽住人往自己身上靠,你说真的真的对不起。
&esp;&esp;十八点五十九分二十九秒日落,十九点二十八分五十九秒市民薄明终了。一直难为情一直说不清,一直理所应当被宠溺照拂真对不起,
&esp;&esp;五月二十八日
&esp;&esp;脱鞋关灯进屋上床,卧室台灯亮着一盏。先出浴缸的人正四仰八叉闭眼躺,把手机举的像火炬,高高的远远的鼓捣。听见动静当即摆手招呼,眸仁亮闪闪的,嚷你快过来看,
&esp;&esp;“一大——群具甲武者迭在一起爬!!”边说边自顾自横过屏幕径直塞到你眼前,“ほらよぉ!!メッチャキショっ…!!”
&esp;&esp;……能从广袤万维网里翻出这么个东西来也是了不起。推开手机扭头避远了点,你说是啊真棒悟自己看去吧算我求你。
&esp;&esp;撇撇着嘴佯装转身,紧接着趁人不备又猛的一下扑回来。视频播放画面惊人音效震撼,强制观看躲都躲不开。他说没错吧!!那——么多腿啊尾巴啊!!那——么恶心的同——时咕——噜咕噜乱动!!
&esp;&esp;……所以为什么要看??你啊啊啊的翻身逃窜,神经病咯咯咯着满床通缉。那么长的胳膊那么狠的心,箍着压着眼皮都扒拉开,只为逼人共赏海底大虱恶心玩意,
&esp;&esp;“这可是具甲武士诶——,不喜欢嘛竟然?まぁあ、虽然现在只不过是群胆小虫,但进化后可就能发动贝壳刃、飞弹针和水流裂破了呀!!”
&esp;&esp;你哀嚎着叹气,混在噗噜噗噜的背景音里。这个人笑嘻嘻的找事情,表示只要现在指天发誓大喊叁声“最爱悟君”绝对立刻放过你,“すっごくお买い得だよ?そこの嬢ちゃんー?いかがでしょ。”
&esp;&esp;指天发誓大喊叁声“具甲武士”你示意到此为止,五分钟后熄灯睡觉,没记错的话明天一大早个别人就得颠颠着去卖命。眨巴两下,个别人悻悻的哼唧没关系啦其实。倚着靠着拍拍背,你说但五分钟也够欣赏整整两遍具甲武士蛄蛹了,看的话就一起。
&esp;&esp;因此就在这个时间点。很明确的,就在指针刚过的十二点,就在普普通通的盛夏夜,就在台灯昏黄的柔光里,就在熟悉的自宅卧房寝榻上,就在一群大王具足虫恶心吧啦爬来爬去的网络视频前,
&esp;&esp;他说想分开也可以,要离婚也没问题。
&esp;&esp;稀松平常随口一提,听语气像在问明天早晨吃米饭还是面包。姿态松弛四平八稳,神貌闲适风平浪静。还偎依着,可能连视线都没移开过,对方正看着满屏大虫子乱爬脸色美好的不像样。然后就偏偏脑袋扭头冲你笑,“所以呢?分手吗,和我。”眼波柔软笑意温和,话说的很轻巧,内容是“第一个哑炮?那把第二颗炸弹也扔下去好啦”。
&esp;&esp;随后的十几秒内眼前都是白的耳朵里全是死寂,心跳了整整叁下不多不少特别响。等爆破轰鸣辐射波冲击杀到近前鼻腔已经酸了。只感觉节肢虱足正乌泱泱涌出来,正顺着人口鼻眼耳往里钻。耳鸣眩晕恶心失重感,一点都不开玩笑一个都不少,浑身都打颤手脚都冰凉。
&esp;&esp;没说谎,这个人能作证。因为他还笑。
&esp;&esp;甚至还有脸笑。哼唧完“怎么哆嗦成这样啊,抽筋啦?诶不是吧”眨巴两下扑哧两声,揽起人往怀里带。话音以骨rou皮传导,对方说好了好了可以了,哭包呐你……哎呀因为不管怎么想,还是有必要再好好确认下诶,这种事。
&esp;&esp;抽抽嗒嗒惊疑不定,你说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具甲武士。
&esp;&esp;“……谁管你那个啦!!”贴紧的胸腔震颤着笑。摸摸脑袋捋捋背,男人咯咯两声解释说不是明摆着嘛,一直装作没发生也不是办法……うんー、其实很不满吧,那之后?因为非常不幸的嫁给了“失败的蠢货全然叁枚目”,“死成两段还尸——
&esp;&esp;五分钟前抱着品鉴海底大虫,五分钟后地狱绝景全无征兆。毫不夸张,这根本不是人能想出来的展开。如果在什么不入流小说里读到,一准会嘲讽挖苦“脱离人物性什么垃圾玩意”“那家伙才不可能放出这种屁”“给谁杜撰台词呢别把人笑死行不行”。
&esp;&esp;杀了你都不信。但又清清楚楚听进耳朵里。所以打断叫停。所以怒不可遏瞎捶乱抓。所以再多赘述半个字都要扛不住了,意识躯壳车裂凌迟死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了。
&esp;&esp;“这不是怕小朋友受委屈嘛——。如果只是难开口,那人家替你讲不就好啦?”抚着鬓发捧着脸亲,シーシー两声很轻很轻。可他说是真的没关系,不要我也没关系。
&esp;&esp;四月二十二日
&esp;&esp;刚刚翻回头看时忍不住想。会不会又是场Jing心策划的大演技,或是为先发制人搞出来的坏心机?毕竟即便昨天又亲历一遍,也很难把那些情绪和这个人联系到一起。总游刃有余的人总信心满满的人,怎么可能会迷茫不安自我怀疑呢。至今也觉得难以置信。
&esp;&esp;可“演技论”几乎刚从脑海里冒出来,就立刻被自己否定掉了。因为这个人难过的太真切了。
&esp;&esp;所以直到今天也总在想。大概只有天地逆転,才会让脑壳顶上长眼尾巴翘到朝天的家伙像只淋了雨的shi漉漉小狗惨兮兮的说出这种话吧。
&esp;&esp;五月二十七日
&esp;&esp;二零二四年五月二十七日。普普通通的初夏天。一睁眼日上叁竿,毫无疑问枕边没人,屋里静悄悄的。捞起手机看日历,月曜,休日,应该没自助受苦去。所以跑去找。立刻就找到。在客房里。
&esp;&esp;人在客房里。大tshirt大短裤没穿鞋戴眼罩,这个人正在屋角倒立着玩手机。其实倒立玩手机挺好的,至少比倒立打飞机强,也比浮空倒挂冷不丁冒出来吓人一跳强不少。
&esp;&esp;总之靠窗尽头倒立着个漂亮的大傻子。腿没挨墙十指交拢肩肘撑地,短裤裤脚上衣下摆都忠实于地心引力,正松垮垮的垂着敞着,露出大片润泽有力的筋骨皮。脑袋前立着半瓶水,矿泉水前横架着手机,粗大ゴミ正在自宅军备库里倒立刷视频。天知道又偷偷摸摸看什么弱智玩意,静音,只姿态离奇的观众时不时闷闷的咯咯咯。
&esp;&esp;而笑出声时腰腹会跟着震颤,裤边两根挂绳都心痒难耐的一并颤。令人真切回忆起汗ye是如何顺着肌理纹路滑坠,又因耸动溅落下一星半点。所以倚着门框倒抽着气看。
&esp;&esp;对面堪堪偏了偏脑袋,打了个照面又笑。眼罩边shi一圈颜色重一点,两颊汗津津亮闪闪蠢得不行。接着风行水上干净利落,没靠墙借力,稍一抻劲又脑袋朝上。手机都还扔着,视频都还没播完。再稍一晃神已然在近前。拉起眼罩揪起下摆抹了把脸,他问你醒啦。
&esp;&esp;搂住人埋头一通猛吸,你仰起脸问悟怎么闻着像盘菜呢。
&esp;&esp;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人一身rou味。类似旺火上大锅里咕咚咕咚不稀不稠连汤带水正冒泡,里面是rou,说不清什么rou。香喷喷的暖洋洋的,只一掀锅盖,水茫茫热腾腾的满眼白便一股脑溢出来。被蒸腾被放大,被卷携着滚滚扑面。
&esp;&esp;咂么两下舌底生津,你边直勾勾的盯边揪着男人衣服下摆拉高了翻起来。
&esp;&esp;表情复杂脸色微妙,嚷着“什么情况啊你??改属螳螂啦”一把把手拍掉。皱起眉头兀自嗅两下,又举起胳膊闻腋下,“汗味吧。”这个人说稍活动了下出汗了有味道,有意见?
&esp;&esp;伸手钻进上衣里,贴着小腹摸到胸,指间滑溜溜的。打了个哆嗦又吸了吸鼻子,你小声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加齢臭?
&esp;&esp;额头鬓角水晶晶的闪亮亮的,抹了把汗没什么情绪,语气态度都难以界定。他说那你去找个年轻的呗?已经是大叔了抱歉哦。
&esp;&esp;可能是疯了或者不想活了。你说没事没事问题不大,芳龄二八的银发男子多得是。
&esp;&esp;他说哦。
&esp;&esp;中午吃的是酱油乌冬。煮了两包面随手调的汁,翻出两只最大的碗,各搅和点おろし就算一顿。而直到现在也没习惯。这个人,好端端的大白天,真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所以趴在中岛边托着下巴看。
&esp;&esp;刚洗完澡,头发又没擦干,换了身衣服,脚上又没穿拖鞋。弓着背歪脑袋,一手拎锅沥水一手捏着筷子扒拉。白茫茫的水气不甚明显的呲啦啦漾起,对面稍偏了偏脸回头说忘切葱了,你去拿。
&esp;&esp;没拿。硬要找借口的话,全怪这个人是真的很好看。即便穿平角裤和土到炸天的标语t也好看,顶着鸡窝脑袋和纪州屋打架也好看,板着臭脸叹长气搛面盛碗都好看。可千百万件鸡毛蒜皮,何必事无巨细因为所以,
&esp;&esp;“是真——的,完全指不上呢。”把锅塞进洗碗机,转身站定撑桌角。七歪八扭没好气,这个人说你就不能偶尔也帮帮忙?
&esp;&esp;可能面子上挂不住或者单纯就是人心没尽。你说当然不可以。
&esp;&esp;接着边吃边从社会机器生产分工“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讲到隐形劳作价值肯定“又没要求过悟洗衣服拖地”,最后以“这几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作结。话行至此情难自已,泪都掉进汤汁里,碗里沉底的薄薄一层萝卜泥都看起来好伤心。
&esp;&esp;他说知道了。
&esp;&esp;天气太热懒得出门,白日宣yIn理所应当。没记起什么特殊契机,反正半下午稀里糊涂就搞起来了。被子没铺衣服没洗,从床前榻一路做到枕头靠包全掉地上。
&esp;&esp;一手扣颈一手扳肩,对方逆着动势把人往胯下压。顶出去拖回来,一来一回没完没了,总感觉被当成椭圆机用了。印象中话很少吻很多Cao弄也急吼吼的,有点疼,所以哭哭啼啼连掐带挠,犁地似的在肩背腰上抓血道。
&esp;&esp;想了半秒,你说停一下。对面没应没吭气,只埋头追着亲。
&esp;&esp;拍拍肩肘以示意,你举起两手郑重要求中场休息。颤巍巍shi漉漉的Yinjing拔出来时还抖了下,男人喘了口气瞪着眼问你还好吧。
&esp;&esp;软着胳膊爬起身,你边满床摸边回头嚷,眼神好就别傻坐着,快帮我找穿戴甲。
&esp;&esp;停顿好一会,他说你开玩笑的吧。床上没找到又软着腿跪在地上找,你说丢了六片。
&esp;&esp;攥着人胳膊往回拽,他说是不是在搞笑啊你这家伙。从斜方肌边上扣下来一片,你说麻烦再转下身,我觉得您背上应该还有不少。
&esp;&esp;听完对面就直挺挺的仰面倒。全身全灵自由落体似的砸下去,床架颤床垫晃,咚的一声特别响。你趴过去吼叫着抗议。男人闭着眼掐眉心表情极难看,边叹长气边别着条胳膊在身后摸。眼神再对上时啪啦啦塞过来一把小塑料片,
&esp;&esp;“谋杀亲夫的专用暗器?”他说差点被硌死。
&esp;&esp;可能是脑残或者根本就没长脑子。你说那可比不上酢狗奴厉害。
&esp;&esp;他说好吧。
&esp;&esp;懒着软着无所事事,闲躺着看手机。刷社媒刷到原本都犯困了,突然眼前一亮连滚带爬从床上弹起来往人身上跳。对面问你又发什么疯。你举着手机嚷可爱!!喜欢!!想要!!五条大人帮帮忙!!!
&esp;&esp;——正绢通背、手绘描金、局部织银、下嵌螺钿、黑金雀羽。非常美,美到人心碎。
&esp;&esp;叔哥爹弟歪着脑袋划拉屏幕,嗯嗯啊啊了一串俩眼一翻,他说买倒是可以买,但这是振袖诶,你又穿不了。
&esp;&esp;想了一会,你说立刻离婚的话我就能穿了吧?顿了半秒,他说抱歉哦穿不了,“不过还是买回来好了……当作ママ振袖不是也可以嘛!这么喜欢的话。”
&esp;&esp;可能有病也可能纯粹是记吃不记打。你说……当然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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