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润一副难言的表情看着他。
师弟两手一摊,说:“我们现在就是这样。”
“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习惯嘛。”师弟说,“没有感情,还有习惯啊,虽然知道不可能结婚了,但空下来起码还有个人陪着,所以哪怕三天不联系,等他想起来了,还是会来找我的。”
杨润看上去很难解他的观念,一副不过心的样子,趁热打铁,继续上网去找旅行攻略。
苏日安却一直闷着,再没开口。
他想起自己和傅瑞延的婚姻,不太赞同师弟“结婚要趁早”的说法,但想到离婚这段时间傅瑞延的种种表现,又颇为认可对方所谓的“习惯”一说。
他觉得傅瑞延大概也是受这种惯性所迫,恰巧最近对方空闲时间又多,所以总会做出一些让苏日安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然而刚结婚时的傅瑞延却并不是这样的。
苏日安至今都记得他们刚刚举办完婚礼的那晚。他第一次住进傅瑞延的家里,在偌大的,宛如样板间的卧房等了对方很久。
傅瑞延一直在楼下打电话,看着有很多事要处的样子,苏日安不敢过多打扰,只放空地坐在床尾,透过未关严的门缝,听着从楼下飘上来的,很模糊的声音。
大概十点半的时候,傅瑞延终于挂断电话走了上来。苏日安没有动,紧张地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从一楼到二楼的台阶共有十八级,傅瑞延走得很慢,苏日安却觉得异常煎熬。
那一刻,他无比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在他调整好心情之前,傅瑞延不要那么快地出现在他面前。又或者自己有可以使时间回溯的能力,永远停留在白天和傅瑞延站在一起敬酒的时刻。
当时傅瑞延站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是一个让苏日安有机会喘息,哪怕某一刻走神,也不会被对方发现的、舒适的距离。
最终,傅瑞延还是站到了他面前。
傅瑞延好像也有些无所适从,原本就不怎么话多,此刻更显语言匮乏。
他在苏日安面前站了一会儿,讷讷地开口说:“抱歉,最近的项目出了点儿问题,电话有点儿多。”
苏日安轻轻摇头,表示没关系,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空,始终没敢抬头看傅瑞延。
傅瑞延便又不说话了,两人各自沉默着,温暖空荡的室内干燥异常。苏日安强忍着跳起来开窗的冲动,在只剩彼此呼吸的寂静氛围里煎熬着。
“我——”
“你——”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开口,苏日安略显错愕地抬头直视傅瑞延。傅瑞延好像也很意外,嘴唇张了张,但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
心跳仿佛已经抵达了喉咙,苏日安很慌张一般站起来,说“我先去洗澡了”,而后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快步逃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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