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汩颤抖着手,把那小木俑握在手心。
这个时候,门推开了,公鉏白端着药走进来。
漆汩猛一回头。
公鉏白被他眼神和微微发红的眼眶吓了一大跳,旋即扯出一个笑,道:“你终于醒了。”
漆汩没吭声。
“这是我和师兄的院子。”公鉏白说,把药递给他,“喝药吧,你这身体,太虚了。”
漆汩知道公鉏白还是拿他当猫房一个小厮看待,犹豫了一会,把药接过来,捧在手里却未急着喝,半晌道:“我睡了多久?”
公鉏白伸出三根指头:“三天。”
漆汩一阵惊愕,险些把药打翻,公鉏白慌忙地扑来抢过药碗:“祖宗诶!”
“沈大哥!”漆汩顾不上那药。
这时臧初进来了,注视漆汩惨白的脸,而后坐下来,叹气道:“现已经是葵王室后人沈焦了。”
漆汩瞳孔颤抖。
臧初问:“你知道葵是哪儿吗?”
不等漆汩说话,臧初道:“二十年前,陈走海路,借道葵地突袭,等朝堂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国军队已然逼近绎丹。侯爷的那条腿就是伤在这场突袭里,当年的太子——竞殿下也因此而死。绎丹之围得解后,先王下令,由侯爷率军征讨葵地,葵地在灵真日那天国破,王室成员于宗庙自焚,幼王献上王印,而后自绝于宗庙废墟前。”
“沈焦或许就是王室后人。”臧初抚摸棉被上的褶皱,道,“侯爷下令,想将他葬入葵王陵,死相不好,你还是不要去看了。”
漆汩没有任何知觉似的坐着,眼眶更红了。
臧初又掏出一个布包,欲递给漆汩,但他愣愣的没有反应,臧初于是叹口气,亲自扒开漆汩紧紧相互掐着的双手,假装没看到手掌上的指甲痕,把布包塞了进去,继而起身道:“这是他最后给我的东西。”
漆汩没有反应。
臧初示意公鉏白把药碗放下,对漆汩道:“那药还是尽快喝了吧,药方大君子看过,没有问题,我们俩先走了,你……你节哀。”
直至臧初带着公鉏白离开,漆汩才指尖一颤,噙泪解开布包的系绳。
那是一套完整的、崭新的刻刀。
是他那晚在大街上遇到了、特意买的,想必臧初也认出来了,故而专程转交给他。
漆汩捂住脸,许久都没有动作,一滴泪珠砸在刀刃上。
靳樨送走葛霄,又转头走了回来,见臧初和公鉏白都在院门外,道:“醒了?”
“醒了。”臧初答,道,“我把沈公子的物件交给他了,好像受打击挺大。”
靳樨沉默下来。
臧初转移话题,问:“葛大人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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