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漆汩说,“再去看看他。”
靳樨说:“好。”
“明日我来找你。”少顷他有所犹豫,终道,“若我要去绎丹,你去吗?”
漆汩猛地抬头,忽然意识到靳家必得去王都走一趟了,拜见新太子倒是其次,交代沈焦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什么时候?”漆汩问。
“九月初十。”靳樨答,没有立即就要他的答案。
打架的蚂蚱一死一残,结束了战斗。
漆汩闭上眼,沈焦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他眼前,含笑,仿佛还是那天。
事发后,那总是缠绕着沈焦的忧愁和悲伤、沈焦久别人世般的萧索与孤独,都有了答案。
兴许沈焦早就想好了这个结局,只是他眼瞎,没有发现。
漆汩又看向那支竹片,字迹与记事不同,写着:卷册皆可读。
署名一个“樨”字。
应当是靳樨亲笔,字挺好看的,就是那个“樨”字写得有点儿怪。
漆汩把竹片收好,抱着琥珀站起身来,溜达着钻进了靳樨的书房。
他首先想知道这五年内发生了什么,靳樨桌上正好有好的,就放在案桌上,免了他许多功夫。
正如靡明所说,在扶王室覆灭的三个月后,蔡疾就得到了天子的赐爵。
那年冬天,景天子薨,太子姬焰即位,是为夷天子。
在肜国,也是在蔡疾获爵的这一年,靳家退回沙鹿。
现肜王即位已有七年,如今卧病在床,太子忌本摄政日久,宫中还有位鹿后,是远嫁而来的姜国公主。
漆汩想,这天下你打我、我打你,总也没有尽头。
小国依附大国,大国彼此周旋,一面防备着外敌来袭,一面也想着要扩张出去。
自北方犬戎南下、逼得大成后退数百里,天子薨于战场,似乎天下已经不再记得有西亳了。
漆汩叹了口气,把竹简滚回去,又张望了一下这间屋子。
桌边还有一张比手臂还长的布帛,漆汩心神一动,翻开一角,看见墨水画就的疆域与河流山峦,遂趴在地上把它完全展开。
果不其然,是一张地图。
在肜国的标注点西边画了许多山岭,那里头夹杂着不少字。
漆汩右手食指指尖点在其中一个字上——那是“葵”。
他的手指从“葵”字开始,离开崇山峻里,移到占领南方广大土地的“肜”,再移到东边数次向肜地露出獠牙的“陈”,再到陈国北边养Jing蓄锐的“申”,再是北方大国“庸”,而后是西亳南边的“齐”与“应”,继而是曾经是天下之心的西亳,再然后……
是阔别已久的“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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