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靳捷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嗓音绷得很紧,他把目光从对面的辅导员,转向两个陌生人。
尽管二位警官想极力语气委婉,但说出口的事却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谷虚师傅去世了。”
靳捷耳朵一嗡,浑身抖了起来。
谷虚是靳捷法律意义上的收养监护人,早上被发现死于道观内,村民报警后警察在户籍档案里找到在双沟市上学的靳捷。此时,需要他进行认领确认,以及做后续的安排。
听完警察说明来意,靳捷茫然又困惑,既不理解也不相信,无数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问哪一个,最后只问:“怎么……死的?”
“这边的鉴定结果是心脏骤停,现场也暂时没发现什么疑点,初步判断是心梗,自然死亡。”警察停了一会,继续道:“你现在准备一下就跟我们走吧,还是得尽快安排后事,不管是不是有疑点想要解剖……”他停了下来,似乎难以对着靳捷说出“尸体”二字。
靳捷感觉老段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对他说:“情况特殊,你就先回去办事,学院这边我帮你先请一周的假,后面有任何问题你再给我打电话,先跟警察同志去吧。”
靳捷机械地站起来,面无表情看着那俩人,等到他们往外走出了办公室,才木木地跟上。还没走出门,感觉老段又往他运动裤兜里塞了什么,回头对视上,看到她眼里的抚慰:“去吧,啊~”手掏了掏,意识到是一小迭钱。
走出教学楼时还处于茫然呆滞状态的靳捷,在看到师傅静静躺那的样子时,才猛然崩溃。
走近去到师傅身边,看了一会闭着眼睛仿佛睡着的人,靳捷伸手推了推那已经僵硬的身体。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于是摸到耳边,慢慢地顺着师傅的胡须往下巴捋,就像平时习惯的那样,捋到胡子的尽头,手失落地停放在胸膛。静了一会,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扯开师傅衣领,待看到摸到师傅左肩膀尽头那颗熟悉的黑痣,才怔怔地,像全身被抽尽力气,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手还紧紧揪着那只袖子,额头重重抵上床侧。
靳捷感觉眼睛又酸又涩又热又胀,难以自控的ye体,从眼里、鼻子里、甚至是嘴巴里流出来,而他身体里的难受竟无法发出声音,只在胸膛里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沉默着剧烈冲撞,一次又一次,撞的他好疼好疼。
情绪从坍塌到麻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捷渐渐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仿佛机器人。
拉过去的椅子,坐了。递过来的水,喝了。披在他身上的衣服,裹紧了。递过来的笔,签字确认。有人问要不要帮忙,点头。
对方问想给师傅穿什么样的衣服,他又悲从心起,哽咽道就穿他身上那套,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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