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音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劳罗兄担心,后背中了一刀,不用担心,还能动。”
罗蒙与连乔交换了一个眼神,连乔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此情此景,谁都笑不出来。
“蔡家的事,我很遗憾。”长鱼午开口,结束了云汉殿内长得有些过分的沉默。
薛音摇了摇头:“人间事没有能长久存在的,我并非不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但是它真正来临的时候,无论是殿下,还是我,其实都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其实我们就像闭眼装作自己是瞎子的人,好似一闭眼,天就不会黑。”
她的嗓音清润,如雨似风,杂着尘土。
薛音向着连乔、罗蒙道:“如若我没有猜错,二位的王其实并不想插手这件事,能在这里看到二位,我感到非常意外。”
“是的。”连乔没有否认,叹口气,“但是作为‘连乔’,我总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可以接受的结果范围之内,我尽力,多余的,恕罪——”
罗蒙也严肃地点了点头。
话说得清楚明白,没有什么含糊的,薛音感激地笑笑,遂介绍了自己带来的残兵:“不多,但是手脚俱全,不是伤兵,多多少少还能再战一场。”
“俗话说,哀兵必胜。”长鱼午安慰道,虽然他并不太懂。
薛音道:“胜倒胜不了,别输就成了。”
说罢,褚飞将一大张地图展开在殿上,几人都围上去看,靳樨也抬步而去,薛音瞅见他,侧身让出位置,低声道:“比起看到那两位将军,我更意外的是见到了你们,看来陛下接受了你们,二位,骊兄,你不是去西北了么?你在这里,是以什么身份?”
靳樨简短地道:“亲属罢。”
“亲属?”薛音愣住,而靳樨却不再解释,漆汩竖起耳朵,正在听褚飞梳兵力与粮草。
这个讨论持续到日暮方止,从云汉殿出来,漆汩被长鱼午叫住:“殿下……”
连乔与罗蒙走得早些,才出来的薛音听了一耳朵,惊愕不已,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头看看,不见有什么“殿下”,然而下一刹那,转身的却是漆汩,他无奈地道:“殿下,叫我‘阿七’便可。”
眉眼清秀、眼眸明亮,不卑不亢,脊背挺直。
薛音惊愕地忘了眨眼,Jing神有些恍惚,忽然感觉自己其实一直忽视了跟在靳樨身后的这位“师弟”,靳樨说“家属”,谁的家属?而在这偌大的紫微宫里,谁还能被称作“殿下”?阿七到底是谁?她仔细地望着漆汩的背影,蓦然腾起无数个猜想,每一个猜想都那么虚假、不可信。
长鱼午的神色明显是有话要说,他欲言又止,于是漆汩握了握靳樨的手,主动走向长鱼午。靳樨没有跟上去,退开十几步,独自立在褪色的大柱边,一言不发,腰侧的长剑泛着冷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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